2016年江西公务员考试热点时评:乡村究竟在发生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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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的乡村要追上发达国家,至少还要50到100年。如此严峻的现实,以“孔雀女要不要嫁凤凰男”这样的议题呈现,证明它已经让包括城里青年在内的大多数人感到疼痛,确实到了必须痛下决心予以解决的时刻。
春节期间,热度仅次于春晚的,大约就是那个所谓“上海姑娘逃离江西农村”的话题了。一则本来属于个人私域的小事,却因为准确戳中了城乡差距这个社会痛点,又借助微博、微信的发散传播,竟瞬间引爆网络。那几盆黑乎乎的土菜组成的乡村家宴,以一种格外具象的方式,把城乡之间的差距和鸿沟,呈现在公众面前。而在批评、吐槽,或同情、理解之余,也有更多的人纷纷晒出自己的回乡经历,让这个意外成为公共事件的议题,逐渐变得丰富和厚重起来。
其实,这个话题的引爆或许意外,但对这一议题的关注,却早已开始预热。春节之前,一篇名为《一个农村儿媳眼中的乡 村图景》的帖子,就已经在网上热传,并引发持续的议论,以往大多以诗意想象勾勒而成的“乡村图景”,在一个个具体情境下,显露出本来的严酷本相。
再往前一些,去年春节期间,一篇名为《一位博士生的春节返乡笔记:看沧海桑田,看人情冷暖》的网帖,就曾被高度关注。而那本兼具文学和学术色彩的《中国在梁庄》,更是早在2010年,就把乡村现状这个议题,摆到公众面前。
那么,乡村究竟在发生什么?那些可能一辈子都不曾踏足乡村,却不断发帖议论的85后、90后们,究竟在关注着什么?或者,透过电脑和手机屏幕,他们究竟能看到些什么?
对于一个关注新闻的人而言,透过既往媒体的转述,已经可以勾勒出当下“乡村图景”的大致轮廓。比如,随着青壮年的进城打工,“空心化”成为大多数乡村最醒目的外在图景,老人、妇女、儿童组成的残缺家庭,与同样残破的村舍一道,描画出乡村的残缺和破败。而在这外在的图景之下,则是传统乡村社会结构和伦理秩序的逐渐坍塌。老无所养、少无所教,很容易把人们的不满乃至愤怒,引向那些远赴城市寻求出路,却对上不尽孝道、对下未尽养育之责的青壮年们。但是,这些身兼子女和父母双重身份的打工者们,又何尝不是在城乡之间的奔波和挤压之中,尽着最大的努力艰难求生?
当然,这个被媒体资讯勾勒出的普遍图景,一定遮蔽了许多丰富的生活本相和不同地区及个体之间的差异,比如,如果那位上海姑娘去的不是江西而是江浙富裕地区的农村,看到的或许就不是破败的房舍,而是连片的带着同样尖顶的别墅式新居。
但不可否认的是,中国30多年的经济发展历程,就是一个逐渐完成工业化、城镇化的进程。在这个进程中,农村劳动人口向城市、向工业部门流动,是一个必然而自发的过程,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拦。而必须检讨的是,当经济发展的进程自发地从乡村汲取着劳动力这个最宝贵的“血液”时,公共政策是否对这个自发进程给予了必要的修正和补偿?抑或反而以政策这个有形之手,加速、加重了乡村的“失血”过程?比如,户籍制度阻碍了进城务工农民的合家迁徙,却不得不把老人和孩子留在无人照料的乡村,成为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。抑或由于土地制度的限制,乡村土地的潜在价值无法变现,使得农民无法以土地收益作为第一笔资本,以实现由农民向市民身份的真正转变,却不得不在荒芜的家园与不可企及的城市之间纠结彷徨。
常看到出国归来的中国游客发出这样的感慨:看中国的城市,发达程度已经不输于世界任何一座城市,但中国的乡村要追上发达国家,至少还要50到100年。如此严峻的现实,以“孔雀女要不要嫁凤凰男”这样的议题呈现,证明它已经让包括城里青年在内的大多数人感到疼痛,确实到了必须痛下决心予以解决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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